一张伟人照片见证 隐蔽战线助力红军东征 （党史学习心得之二十六） 路福贵 　

　　一张伟人照片见证  隐蔽战线助力红军东征（党史学习心得之二十六）路福贵

　　这是一张我过去从来没有见过的毛泽东老照片。这是红军隐蔽战线英雄“破译三杰”之一的邹毕兆亲手为毛泽东拍摄的照片。据邹毕兆回忆：“1936年7月中下旬，我和战友钱江还给东征回到保安（今志丹县）的毛主席拍了一张照片。地点是中央军委毛泽东生活和办公的地方，一个三孔窑洞前。”

　　看着毛泽东刚从山西东征前线回到陕北的照片，我眼眶发热，心情激动。毛泽东的眼睛，明亮有神，目光坚定。他的长发，刚刚理过，显得年轻，精力充沛。我随着这张老照片深入挖掘红色文化资源，往事并不如烟！我发现了决定历史走向的1936年红军抗日东征的伟大辉煌。

　　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

　　中央红军经过369天的长征，终于在1935年10月18日到达陕北苏区吴起镇。中共中央政治局于1935年12月在陕北瓦窑堡召开会议，分析了国内外形势。确定了党的战略方针是“把国内战争同民族战争结合起来”,“准备直接对日作战的力量”,“猛烈扩大红军”；红一方面军今后的任务是“打通抗日路线”和“巩固扩大现有苏区”。具体行动方向当时有三种意见：张闻天主张向北（打通苏联），彭德怀、林彪主张向南，毛泽东主张向东。

　　1935年12月27日，毛泽东在党的活动分子会议上作《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》报告。新华社发

　　为什么东征？

　　自古以来,陕北地区就是一个贫脊、落后的地区。总共4万平方公里的土地，人口只有40余万。几乎所有的大小城镇均被敌人占领，整个根据地被分割包围。中央红军长征到达陕北，人员体质和装备都很差，急需扩红休整。而最重要的是国内外形势发展的需要。当时，中华民族正处于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，日寇侵占东北5年，日本导演的"华北五省自治运动"正紧锣密鼓地进行，华北五省已名存实亡。1934年春“日本人来晋者无间断”，日人希望阎出面“主持”华北。国民党政府却继续推行其"攘外必先安内"的方针，正在调动二十万大军对陕北苏区大举进犯。

　　红军总政治部宣传部长陆定一作词的《红军东征歌》

　　毛泽东认为，山西地理位置在军事上、政治上都有重要的战略意义；山西地广人稠，便于扩红筹粮。而在此期间，阎锡山正与日本人勾勾搭搭，攻阎抗日无论是从政治上还是军事上都对我党有利。经过反复讨论，最后统一了思想，东征山西成为全党共识。

　　提供情报，保证红军东征胜利

　　中央红军经过长征，不仅信仰坚强，英勇善战，有了自己的领袖毛泽东，而且有了毛、周、朱亲手培育、隐蔽战线著名的“破译三杰”：军委二局局长曾希圣、破译科长曹祥仁、副科长邹毕兆。他们在长征中已经破译密电177部，为毛泽东统帅红军胜利抵达陕北提供了情报保障。今日长缨在手，何日缚住苍龙？

　　为了东征胜利，被毛泽东赞誉为“科学的千里眼、顺风耳”的中革军委二局，在局长曾希圣领导下，做好了三大准备工作。

　　一是全面侦察、监视陕甘苏区周边的敌军动态。二局9部电台全开，侦收敌军纵队以上30余部电台动向。陕甘苏区周边强敌环绕，南面是杨虎城的第十七路军，西南是张学良的东北军，北面是井岳秀师，东北面是高桂滋师，黄河西岸是阎锡山晋绥军的孙楚部，东岸是晋绥军的主力。西北，有青海马步芳、甘南马鸿宾、宁夏马鸿逵。最大的威胁是中央军陈诚，在洛阳有3个军的兵力，虎视眈眈，准备扑向苏区。但是，周边敌军一举一动，随时在我掌控之中。因为敌军的无线电密电，全部被我军破译。

　　1936年2月6日，毛泽东率红军来到清涧县袁家沟，准备渡河东征。为了视察地形，他登上海拔千米白雪覆盖的塬上，看见千里冰封的大好河山，心中充满自信与对革命前途的乐观，提笔写下气壮山河的《沁园春·雪》。词中的“数风流人物，还看今朝”，预示着红军即将取得胜利。1936年2月18日，毛泽东、彭德怀下达“东征”山西的作战命令。

　　二是挑选陕北红军新生力量加强军委二局，保障东征军耳聪目明。中革军委二局破译科副科长邹毕兆回忆说：“一九三六年二月，红军东征时，二局移住瓦窑堡。此时,由陕北红军调到二局工作的有,冯维精、王精锐、高彩璋、李鉴禹、井润田、阿智（景生智）、李生全。后来罗木青、甄彩云也调到二局”。不仅二局本身得到加强，而且从二局抽调最拔尖人员组成无线电第五分队,跟随东征军总部东征。“红军东征时,由二局给东征军编制了一本密码,我们完全控制了蒋介石的电报,没有蒋介石破译了我们密码的迹象。”

　　三是重点对黄河东岸晋绥军的部署进行全天候侦察、监视。1936年春节过后,毛泽东和彭德怀开始计划东征战役。2月3日10时,他们发密电给仍然留驻陕北瓦窑堡的中革军委二局局长曾希圣：“将所得山西部队的番号、兵力、官长姓名及驻地情形盼电告”。曾希圣立即遵照指示,将毛泽东所需敌情作了详细的综合报告。

　　原来老奸巨猾的阎锡山早已做了准备。他组建了晋绥军前敌总指挥部，任命第34军军长杨爱源为总指挥。下辖南线兵团，有3个旅；北线兵团有14个旅；预备总队5个旅。这些部队分别驻扎6个区域，形成“三线”（三条防线）、“六区”（六个防区），总兵力达八万人以上。军委二局特别对黄河东岸晋西吕梁山一带敌情作了详细侦察报告。敌军虽然比红军多四倍，但是，点多线长，分布于山西全省17万平方公里土地上，集中在城市、交通要道。中革军委二局这个敌情报告太及时了，让毛泽东、彭德怀心中有数，知己知彼，敢于率领二万红军，以一当十，进军山西。1936年1月15日，毛泽东、周恩来、彭德怀签发了“关于红军东进抗日及讨伐卖国贼阎锡山的命令”。各路东征部队迅速隐蔽地集结到黄河岸边。

　　“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”飞渡黄河

　　1936年2月17日，毛泽东签发东征宣言。参加东征的红军名称为“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”。中国共产党从土地革命以来已经使用长达九年的“中国工农红军”，这次改变为“中国人民红军”，两字之变，说明中国共产党已经紧紧跟上国内外急剧变化的形势，发出了全民抗日的最强音。东征不仅仅是一次重大的军事行动，而且更是积极抗日和谋求建立统一战线的政治宣言。

　　“抗日先锋军”领导成员是：前敌总指挥彭德怀，政委毛泽东，参谋长叶剑英，政治部主任杨尚昆，组织部长黄克诚，宣传部长陆定一，后勤部长杨立三。主力部队是：林彪、聂荣臻领导的红1军团，徐海东、程子华领导的红15军团，刘志丹、宋任穷领导的红28军，共约两万人。2月20日，正式下达渡河命令，一律本日20时，从北起绥德的沟口、南到清涧的河口，沿黄河百余里的渡口，同时渡河。

红军东征宣传单

　　旗开得胜，势如破竹

　　1936年2月21日拂晓，入晋红军全部渡河成功。势如破竹，旗开得胜。老百姓口口相传：“红军飞过黄河来了！”

　　红1军团在山西中阳县的王家坪渡口强渡登岸后，攻占了三交镇，全歼阎军71师414团一个营，继而又进占了留誉镇。2月25日，红1军团在关上村打了一个漂亮仗，将准备逃跑的阎军独立2旅第4团歼灭，敌团长当场毙命。阎锡山对这个旅长“撤职拿办”。

　　中革军委二局，根据破译敌军密电编辑印制的《敌情汇编》。

　　2月26日,二局破译了晋绥军第3纵队司令李生达25日给各旅的命令。命令详细地划分了该纵队各旅的战斗分界线及与第2第4纵队的战斗分界线。二局曾希圣当即向毛泽东、彭德怀和林彪、聂荣臻、徐海东、程子华报告。为下一步歼敌做了更细致的准备。

　　红15军团从山西省石楼县的转角渡口登岸后，冒着敌人炮火，勇猛冲锋，占领了贺家凹村，全歼守敌一个连。驻守义牒的敌人闻风逃窜。红军占领义牒即直扑石楼县城，吓得守敌紧闭城门，不敢出动。石楼被围之后，红军又于2月25日在隰县蓬门一带布下伏兵，全歼增援石楼的阎军69师405团一个营，敌人后续部队闻风丧胆，掉头逃窜。

东征战役态势图。

　　兵分三路,红了半个山西

　　1936年3月12日，毛泽东在隰县郭家掌村召开会议，决定将红军主力兵分三路，扩大战果：毛泽东、彭德怀、叶剑英率总部特务团和黄河游击师为中路军，转战隰县、交口一带，牵制晋西方面的敌军；林彪、聂荣臻率红一军团第一、第二、第四师及红十五军团第八十一师为右路军，沿汾河和同蒲路南下转战晋南一带，并相机分兵上党，挺进河北抗日前线；徐海东、程子华率红十五军团主力七十五师、七十八师为左路军，北上晋西北，直逼太原。

20日4时,毛泽东、彭德怀致电中革军委二局曾希圣,通报“我右路军攻赵城、洪洞、临汾、曲沃四城，我左路军正攻文水、交城两城”；指示曾希圣“你须十分注意太原、介休商震部(两个师六个团)及隰县杨澄源之行动”。曾希圣很快用无线电技术侦察手段，侦察得一清二楚，写出敌情动态，上报东征总部。

　　31日,毛泽东、彭德怀又发密电要曾希圣查清并报告:“王靖国（晋绥军第三军军长）是否全部在绥远,李服膺（晋绥军第五军军长）留大同者是一旅是两旅,正太路何部守备。”曾希圣布置二局开展无线电侦察,及时上报。保障了先锋军知己知彼，百战百胜。

　　红军东征总指挥部，交口县桃红坡镇大麦郊村。1936年3月3日至7日，毛泽东主席在此住4天，主持召开了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，参加会议的有彭德怀、叶剑英、杨尚昆以及各军团首长等，会上制定了兑九峪战役计划。

　　红军三路分兵，立即红了大半个山西。红军所到的县份有：灵石、孝义、介休、汾阳、文水、交城、静乐、岢岚、岚县、兴县、临县、交口、离石、柳林、方山、娄烦、中阳、石楼、永和、隰县、汾西、霍县、洪洞、赵城、临汾、浮山、襄汾、候马、曲沃、绎县、新绎等50余个县域。红军所到之处，积极开展群众工作，打土豪，斗恶霸，扩红筹款，帮助穷苦百姓解决生活困难，得到群众的热烈拥护。在黄河沿岸，红军还建立了县、区、村苏维埃政权。红军避实就虚，相机作战，搞得敌人昏头转向，迫使敌20万大军跟着红军转圈圈。

　　知己知彼，东征胜利凯旋

　　东征红军的节节胜利，让阎锡山非常恐惧。在他的请求下，蒋介石在4月任命陈诚为晋绥陕宁四省边区“剿匪”总指挥，并抽调中央军10个师进入山西，使红军当面敌人从8万增加到20万。蒋介石还派了几十架飞机，天天出动侦察轰炸。此前，周恩来与张学良会谈，达成了一致抗日协定。杨虎城第17路军也停止了敌对行动。但如果张杨迟迟不动，中央军就会入陕接替，势必对陕甘根据地造成威胁。5月4日,毛泽东、彭德怀发出电报：“方面军在山西已无作战的顺利条件，而在陕西、甘肃则产生顺利条件。”5日至9日,曾希圣多次报告各路敌军的动态。从4月中旬开始,红一方面军各部边打边收缩,向晋西永和地区集中。毛泽东认为东征的目的已经达到，下令主动撒兵。5月2日开始西渡黄河,5日,全军渡过黄河,撤回陕北。

1936年5月10日，毛泽东征胜利回到陕北延川县太相寺，在村民张克让的窑洞里住了10天。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此召开。

　　毛泽东领导的东征红军，在山西纵横驰骋两个月，击溃了晋军30多个团，转战山西50余县，歼敌13000余人，俘敌4000余人；同时，东征扩大红军8000余名，筹款50万元，组织地方游击队30多支，发展了党的地方组织，在山西播下了抗日火种。

　　红军东征作为一次影响中国革命进程的战略行动，奏响了抗日战争序曲，为把山西作为坚持敌后抗战的战略支点奠定了基础。6个月后，中国革命伟大的转折——“西安事变”发生。

　　毛泽东等伟人表彰军委二局

　　1936年3月4日14时，毛泽东、彭德怀致电曾希圣,对夜以继日开展无线电侦察工作的中革军委二局,进行了表彰。电报称赞二局工作“是表现了大成绩的，这一工作虽偏技术性质的，但其意义与结果都是军事、政治上一助力。前方的胜利，你们是与有劳绩的”。

　　中革军委二局邹毕兆回忆：毛泽东、彭德怀不仅发出电报，对二局进行表彰。而且“五月间,东征部队转回陕北。彭德怀军团长给二局送了一大批斜纹布,二局同志,每人都做了一套衣服”。

　　红军东征回师陕北后,毛泽东主席等中央首长也住在瓦窑堡,离二局的住地不远。毛泽东、周恩来、叶剑英、张云逸经常到二局指导侦察何方敌情，看破译后的电报,还亲自与二局同志谈心,解决他们的思想问题。毛泽东给大家讲的“鲁班石”故事，流传至今，脍炙人口，成为“个人服从组织”“全国一盘棋”的经典神话。中央领导同志的关怀教育，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。二局报务、机务人员，清一色的“红小鬼”、小青年，日夜值班，面对太空，整天倾听滴、滴、滴滴滴电键敲击之声，脑海中,1、2、3、4、5、6、7、8、9、0数字拆解分离、重新组合，变换亿兆，难免幻像丛生，精神迷离。又长期隐居深山大壑、黄土窑洞，绝对保密，很少与人对面交谈，难免产生浮躁抑郁情绪。但是，好钢必须淬火，真金不怕火炼。二局同志们经受住了考验。

　　情报是第一战斗力。他们身居窑洞，却眼观六路，耳听八方，云展云舒，掌控陕北风云。正如毛泽东所说：“二局加新华社，等于‘秀才不出门，能知天下事’！”（见《蓝聚祥访谈》）。

　　1936年11月22日，中央决定二、四方面军技侦情报部门集中到保安，并入中革军委二局。12月8日，召开了庆祝大会，毛泽东、朱德、周恩来讲话。邹毕兆已经由破译科副科长升任一科（破译）科长。全局共有各类技术人员70余名，配备电台8部。

　　1937年1月中旬，二局随同军委直属机关进驻延安，开始了新的征程。

　　作者通讯处：

　　路福贵1933年生，1949年参加革命。随冀东南下干部工作队入湘。曾在中共湖南省邵阳县委干事、县纪委秘书、县委办公室主任、绥宁县委副书记、邵阳县委副书记（主持全面工作）、湖南省环保局副局长等岗位上工作。离休后，被省委聘为“党史联络员”。被选为天津市读书十佳家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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